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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天里黑海边也是绿色,海风潮湿而且略带生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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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\7 s3 o( J0 j3 i: w3 T! M$ v 杰尔吉卡大街上段,一家叫“伊琳娜”的咖啡厅。俄式单层建筑,里外的木结构,后院的一棵樱桃树探在房屋的额顶,象是伸出手要为伊琳娜遮挡雨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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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M$ ?4 ?/ c5 r! J7 o6 B 我是在天黑前坐在这里的,一个人。这些天很疲劳,很想找一个中国人聊天,可在这里好象没有。俄国的同事们有时候很烦,一坐在酒吧或者咖啡厅就想喝毫无香味的”伏特加”,我只好自己找出几分钟独自坐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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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让服务员随便给我点什么,我告诉她喝什么对我并不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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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端上来了一杯刚刚焙好的热咖啡,又端上了一份橘子酱和一份鲜奶精。她让我按自己的口味调兑。 $ G: f: }- _) _; _; Z$ 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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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q; n# r& n H' z) D, v6 @% C( M 这是什么?我问。这咖啡的名字叫“俄罗斯处女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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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P6 ]; ~( C. I2 i; K/ N# V 我笑了。笑的很开心,还没有品尝”处女”的滋味,先为这个好听的名字笑了。 ; ]' P& `' {2 x+ k1 N$ c
; Y* Z; Q0 Z, p' _4 A 这个名字确实有点历史,我知道。但好象好久没有人叫了。这个社会再说出这个名字会直接给人以不真实感。所以我笑。但也许我笑了,也就成全了这名字的用意。 # A( G7 I) j9 J4 m4 j: 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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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喝这杯咖啡。脑子里想的是我晚上还要做什么,所以也就喝的没滋没味。我清楚喝咖啡喝茶象喝酒一样需要心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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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伊琳娜”今天出奇地静,连音乐也没有。我想听海潮声,可离海边太远。我应该听到的街上的汽车声今天也少的可怜。人在静的环境中往往会越来越心慌或者越来越”空明”。我是开始心慌的那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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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外走进一个小姑娘,径直走进吧台叫”妈妈”。迎出来的是给我端咖啡的服务员,她把女儿抱起来,响响地亲了一声。屋子里有了母女俩的嘁嘁嚓嚓,妈妈问的亲切,孩子答的稚嫩。小姑娘看到了在这里唯一的客人,问妈妈“他是外国人?”妈妈告诉她”是啊,可他说俄语和我们一样”。小姑娘就站在那里冲我笑。然后大方地走过来,递给我一块“甘沸缔(糖果)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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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W; G* n. t2 s% Q% c' t 我就和她说话。她的声音甜甜的,模样就象芭比娃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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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顷刻间心静了下来。完全不想了什么海浪什么喧嚣。喝一口咖啡觉得味道真是不错,能把气味从鼻息里带出来,久久在脸前弥漫。 0 N3 U" T4 i6 } h. Q5 L( w
* _4 ~8 z% ~& Q, ^ 好象只有5分钟,我”泡”上了这个小美女。她已经坐在了我的腿上,她不让我抽烟,并“帮”我喝了一口飘着奶香的咖啡。她问我中国好不好,有没有香蕉可吃,问我能不能象“杰克-成”一样能打好几个人,问我为什么是黑头发。 6 L. [4 C' m! o: k! ~& M0 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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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知道时间了。外面可能早黑了。晚上在宾馆里的工作餐也一定过了很久了。我一共要了三次咖啡,后两次是我点着要的,都是进门时服务员送上的那份”俄罗斯处女”。 % B0 M3 _) A5 W7 {/ J% I' h
" T1 s4 f* n) K8 c$ e: c# g: a0 L 心情好起来的原因是这个小美女。这个小美女出现的原因是我坐在了“伊琳娜”。黑海边上我尝到了和我喝的咖啡一样温馨的一个傍晚,叫我不想再回去继续我的工作,叫我不想再在人际里周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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